Tuesday 18 December 2007

China, my son's poem

写了两年多了,没有时间修改,一直没敢发布。

九岁的儿子在学校写了一首诗,老师帮他打印出来,他拿回家贴在冰箱上面。
老婆提醒我看看, 看第一遍没有觉得什么, 因为读起来没有诗韵,中国的诗词讲究平仄, 英文的也应该是这样的吧,我想。
有一天,泡茶之际再细读,感受却大为不同。
儿三岁时跟他妈妈一起离开北京, 来到英国, 迄今已有六个年头了,祖国的概念在他心中有多深,我实在没数。他们这些小香蕉们在一起看到英国的国旗,想都不想就说ours, 我自己每遇到这种场合却会觉得无奈和茫然。

他还记得北京是生他养他的地方,中国是他的祖国!这真的令我有些惊讶。 六年了,他还能记得我们在北京曾经拥有的家?还能记得那时他妈妈炒菜的样子, 还能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饭香?还能记得那些早就送人或遗弃的儿时玩具?

最近一次带他回国都快两年了,那当然是坐飞机回去的,不像他诗里写得那样辛苦。不过,他外婆在新疆, 我们顺便去了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我猜想, 他诗中前半部的描述来自于那次旅行。

然而, 不是他一个人独去的啊, 一行十几个人呢, 远没有那样孤独。难道真的是少年不识愁滋味, 为赋新诗强说愁? 暂且不去弄明白它了。

蓦然间,自己却有些神伤,为自己的蹉跎岁月。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语还休。

有一天送他上学的路上, 说,儿子你写得诗不错, 他笑笑, 脸上看不出象搭完一个复杂LEGO造型有些成就的得意。

不过, 能让我这个木头还有些联想, 这可能意味着他写得还真有一点所谓的诗蕴吧!

下面附上他的小诗, 到此一游的朋友读了如果有所触景生情的话,那小儿恐怕真的会为此骄傲的。

China

As hot as a bath on a summer day
Through millions of grey stones I walk
Lost, and lonely

As silent as a falling feather I walk
Lost, and lonely

Gliding through the doors like a bird
I race on
Past the towering trees I go
Trying to find shelter
Through the majestic pillars of stone

I near the end of my journey
Through the Great Wall and then the jungle
Past the last blade of grass
And out into the open

To my homeland Beijing
To the lovely smells in the kitchen
And my old toys